中國內地小股東對積極擁有權(Active Ownership)的意識持續提升,富達國際發表最新一份中國盡職治理報告顯示,儘管出席股東會參與投票的小股東增幅放緩,惟愈來愈多小股東透過投票對關注議題表態。這項調查每兩年進行一次,由富達與紫頂股東服務合作進行,旨在了解中國內地投資者如何行使投票權。這次發表的第三份報告,分析600多家上市公司舉行的5,000多場股東大會,以及會上合共約46,000項決議案之表決結果。

富達國際:參與率增幅放緩、投票更針對議題

前兩份調查報告的結果顯示,中國內地投資者在盡職治理方面發展顯著。這次發表的報告顯示,出席股東大會並參與投票的小股東增幅雖放緩,但投資者在行使投票權方面進步顯著,小股東對具爭議性決議案的關注度提升,並且更積極透過投票對相關決議案表態。同時,調查顯示中國內地上市公司更有效地披露資訊。

觀察小股東的投票行為,有助了解投資者如何行使其權利,及盡職治理如何在市場發揮更廣泛的影響力。在中國內地市場,過去兩年股東會的小股東參與投票率持續增加惟增幅收窄,2022-2023年小股東平均出席率增幅較2020-2021年提升0.85%,約為往年增幅1.67%之一半。

股東會小股東參與投票率

資料來源:富達國際,紫頂股東服務,2024年12月
資料來源:富達國際,紫頂股東服務,2024年12月

註:2024年數字只包括上半年數據

兩個原因令小股東參與率增速放緩

小股東參與率增速放緩的主因有二,一為A股企業的股權高度集中,而控股股東持股30%以上公司的佔比下降速度減慢。2022-2023年A股市場中,第一大股東持股比例低於30%的上市公司數目僅較2020-2021年增加0.81%,往年的增幅為3.04%。上市企業的股權集中度減少速度愈慢,小股東影響力的提升進程愈慢,導致小股東參與股東會的意欲下降。

其二,A股市場內積極履行盡職治理的股東數目增長停滯不前。機構投資者往往視盡職治理為投資策略的一部分,尤其是海外機構投資者。然而,外資持有A股的規模佔市場總值的比例,自2021年以來持續下降。

儘管參與股東會的小股東增幅放緩,但這次調查結果也顯示,小股東更針對特定議題表示反對意向。2024年上半年獲得大量反對或棄權票的「具爭議性」決議案比例上升至25.28%,相較2022年的20.93%及2023年的23.86%。

獲反對票的「具爭議性」決議案佔比

資料來源:富達國際,紫頂股東服務,2024年12月
資料來源:富達國際,紫頂股東服務,2024年12月

資料來源:富達國際,紫頂股東服務,2024年12月

註:2024年數字僅包括上半年數據。「具爭議性」決議案指紫頂股東服務建議客戶投反對票或棄權票的決議案

小股東成為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富達國際可持續投資副總監張庭瑋表示:「自七年前開始研究A股市場盡職治理發展,期間投資者更積極參與,小股東成為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在股東會上參與投票的小股東數目持續增加,儘管增速趨向放緩。與此同時,小股東投票反對具爭議性議題的意欲持續增強。考慮到中國內地市場股權集中的情況,小股東此等進步,對A股市場的盡職治理發展具重大意義。

然而,目前可能已達到投資者由下而上推動管理層改進的樽頸,下一階段或需監管機構自上而下提供更明確的指引。在監管機構提供較多指引的範疇,如可持續發展報告,可明顯看到企業的進步。監管機構推動或可以在盡責管理方面帶來相似的成效。事實上,中國內地市場已就引入盡職治理守則進行大量討論。有關當局和業界組織正強烈呼籲推動更系統化的投票及參與管理渠道,體現盡職治理守則的精神。監管機構適時推動,應可鼓勵更多投資者行使投票權。」

有效披露促進盡責管理發展

另一個顯著進步的調查結果為,A股公司不斷提升與股東溝通的水平,促進中國內地的盡職治理發展。在股東週年大會(AGM)之前發佈股東週年大會通告,可讓投資者有效地評估決議案,而無需花費數小時仔細查閱各項資訊。愈來愈多中國內地公司以此方式助股東於投票前作更充分的準備,以作出明智的投票決定。

在股東週年大會前透過發佈股東週年大會通告披露資訊的A 股公司比例,2020年和2021年的比率均低於60%,2022年微升至61.91%、2023年62.78%,2024年再升至63.2%。

在股東會前發佈股東大股通告的A股公司比例

資料來源:富達國際,紫頂股東服務,2024年12月
資料來源:富達國際,紫頂股東服務,2024年12月

盡職治理深度和廣度仍有很大改善空間

張庭瑋指出:「中國內地的盡職治理在深度和廣度上,仍然有很大的改善空間。我們樂見自上而下的參與,持續提升有效披露。過去數年,中國內地上市公司持續改善訊息披露,2024年的一系列新政策指引和法規可能成為一個轉捩點,這不僅提高透明度,也擴闊小股東的參與渠道。中央金融辦和中國證監會最近聯合印發的《關於推動中長期資金入市的指導意見》中,鼓勵上市公司加強與機構投資者溝通。

我們預期指導意見發表後,中國內地市場的盡職治理發展步伐將進一步加快。在愈來愈積極參與的機構投資者助力下,盡職治理有望成為創造中國內地市場長期價值的催化劑。富達國際期望透過建設性的盡職治理工作,如積極互動溝通及參與協作,推動企業作出正向改變,在市場發揮一定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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